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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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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章

李長源探她鼻息,見有些微弱,便輕輕抱起,順著腳下這條鋪著石磚的街道,往客棧奔去。

到了客棧門口,才想起客棧被從裏面抵了個嚴嚴實實,多般呼喚和解釋,掌櫃和店小二才不安地開了條縫隙,見果真是他們二人,才挪去門後抵擋之物。在二人進來後,又趕緊栓門,並用桌椅重新抵好。

掌櫃見他懷裏姜柔臉白眼閉,一看便知是受了傷,吩咐店小二燒了一鍋熱水送至房間。

在將姜柔輕輕放在床上後,李長源才發現她右上臂被妖獸抓傷,衣衫破碎,血液已將整個上臂浸染,撕開衣衫,只見皮肉綻開,隱隱有幾道黑線順著皮膚往上蔓延。

“果然是妖族人,幸好所中妖氣不深。”

李長源暗自松了一口氣,用熱水清理完傷口後,點了肩臂幾處穴位,止住流血,又隔空將掌心靈力覆蓋於傷口之處。

過了一會兒,但見傷口處又滲出血來,紅中帶著幾絲黑色。

這些黑色隨血液流出,上臂中的幾道黑線也慢慢消退,待黑色流盡之時,李長源才在傷口處敷好藥,又仔細包紮好。

過了半柱香的時間,姜柔才悠悠轉醒,見床邊坐著李長源,“嚶嚀”一聲。

正在垂坐修煉補充靈力的李長源聞聲轉頭看她,倏地心驚,適才為她處理臂上傷口時,她臉上尚有一絲紅潤,但此刻見她臉色卻更為蒼白,連同櫻唇也有些發烏變紫。

“傷口妖氣已然處理,為何還會如此?”

一念之思,李長源想起小巷換人之時,她只走了兩步,身體便有些踉蹌,“不好,那妖獸暗中對她下手。”

想到此,急忙將她輕輕扶坐起來,也不管她是否同意,便一件件褪去她身上衣裳。

姜柔此時雖身體虛弱,但精神尚振,見他不聞不問扶起便脫衣裳,一陣心急,掙紮起來,怎奈身體發軟,使不上力氣,再加上右臂傷口拉扯疼痛,輕嘶數聲,“你,你要幹什麽?”

李長源拉過帷幔,將整個床都罩了起來,這一下更驚得她身體顫抖起來,不顧臂上疼痛猛烈掙紮起來,如此之下居然讓臉上有了些許紅色。

“不要動,你中了妖獸一掌,若不及時排出妖氣,恐有性命之憂。”李長源輕輕按住她。

聽到他如此說,姜柔才停止掙紮。

她本為眼前之人要趁她虛弱之時,行那非禮之事,這才著急。

不過被只認識數日的男子褪去衣裳,此刻羞澀難當,只得把頭別向床裏。

此時她被脫得只剩下貼身褻衣,透過這層薄薄的褻衣,李長源見她背後、胸前均有黑色的印記,心中隱隱有些擔心,道了一聲“得罪了”,伸手便把這層褻衣也脫了,失去束縛之後挺翹的山峰一覽無遺,彈跳著讓人迷了眼。

“下流!”

姜柔冷不防連最後一層遮羞也被人揭了去,有氣無地罵了一句,想要擡起左手遮擋,卻發現還未擡至一半便脫力垂下,而右臂更是因疼痛無法動彈。

李長源見她前胸後背均中了一掌,黑色掌紋清晰可見,而胸前溝壑之間還有一道黑線與掌印相連,並順著溝壑往下蔓延。

第一次在異性面前如此,姜柔又羞又惱,恨不得找個縫鉆進去,眼眸緊閉,但過了許久,卻未聽到他有任何動靜,微擡眼皮,餘光見他的眸子正盯著自己胸前,此時更羞更恨。

李長源不知她心裏所想,只是見了那掌印和黑線,心無邪想陷入沈思,而後擡起右手,伸出兩指,輕輕觸摸胸前掌印和那條黑線,在閉眼感受之下,倏地睜開,道:“墮靈掌!”

這三字突然出現在腦海中,如此也喚起了前一世的某些記憶。

墮靈掌乃是妖族中階掌法,此掌法最為邪惡,一般修士中了此掌,很快便會失去抵抗,待胸前黑線侵入丹田時,修士的功力便會轉移至施掌者身上。

所以,這是一門奪人功法的掌技。

“妖獸吸取修士的邪門功法,沒想到此間居然有妖獸會此掌法。若晚一二日發現,國主這一身功力便會被那妖獸取走。”

姜柔雖從未聽過,但見他說的嚴肅,心中隱隱也有些後怕,只是眼前無衣遮體,甚是嬌羞,國色般的臉蛋飄起兩片紅雲。

“你,你,這樣,我怎生是好?”

李長源反應過來,忙轉過頭去,隨手拉過被褥,就這麽任她裸著上身躺在被窩裏,而後擡手置於她靈臺之上,頃刻間將體內靈力送了過去。

半個時辰後,見她臉上氣色有所好轉,烏紫的唇邊也有了血色,便抽回了手,輕輕翻轉身體,見背後掌印已消失,又稍稍下拉被褥,胸前那道黑線兀自變深變長了些,李長源才喃喃自語,“還好,沒了背後這掌,這墮靈掌便起不了作用。眼下,得盡快將她體內的妖氣煉化排出。”

想到此,李長源輕輕喚醒她,再次扶坐起來,用指尖輕輕劃過黑線尾端,那姜柔肌膚本就吹彈可破,此時僅稍稍用力,便刺破肌膚,血液滲出。

煉化妖氣須得消耗大量靈力,而此時李長源運轉之下卻發現丹田靈力幾近見底,只得將丹田裏僅有的微乎靈力絲絲送往九曜真印。

自當尋回兩枚九瓣靈心,他只知每一枚靈心中都蘊含著極其豐富的靈力,但沒想到卻是如此這般的廣袤,猶如掉如靈力的海洋之中,一下子將空空如也的丹田、經脈填得盈盈有著脹滯。

有了靈力的加持,為姜柔煉化妖氣便不再有什麽問題了。

他伸出兩指,指尖靈力凝實,就著掌印輪廓,一點一點將妖氣往黑線處匯集,並雜著血液流出,而另一手同樣將靈力匯聚於指尖,貼在黑線下方的肌膚上,防止妖氣亂竄至經脈中。

被褥失了力,順著山峰滑落,一時又春光大洩。

如此過了足足一個時辰,才將胸前掌印中的妖氣完全煉化排出。

大病初愈,身體必然虛弱,更何況是中了妖族的墮靈掌。

李長源扶她躺下,蓋好被子,這才活動有些酸麻的雙腿。

活忙完這一切,東方也開始泛白,客棧裏腳步聲重重,已經在為接下來的一天做準備了。

李長源輕輕拉開房門,來到前廳,此時店小二已擦完桌椅,掌櫃坐在賬臺後喝茶休息,便掏出一袋錢給掌櫃,托他買只老母雞,宰殺文火慢燉一碗雞湯,與姜柔調理身子,又問了鎮上藥鋪位置,出門抓了幾藥補氣血、養神的藥,囑咐店小二熬成藥湯,一並送到二樓姜柔房裏。

此時天色早已大亮,大街上行人絡繹不絕,個個精神飽滿,與昨晚進古鎮時的情景大為不同。

李長源不敢在外逗留太長時間,心裏終是擔心,便回到姜柔房間,床前帷幔依然,側耳傾聽卻未聽到她的呼吸聲,心中一緊張便急切拉開帷幔,冷不防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臉上挨了一巴掌。

轉頭搜尋,卻見她立於床尾,身上衣裳穿得有些零亂,但觀她面容,雖有幾分憔悴,但恢覆得還算不錯,這麽短的時間,居然能下床。

而更為關鍵的是這一巴掌的力道,讓他臉上竟有幾分火辣疼痛的感覺。

還未等李長源開口,姜柔已披頭蓋臉指著他怒罵:“登徒子,下流、卑鄙、無恥!”

罵完,胸脯隨著大口喘氣劇烈起伏、搖擺。

“我這不是著急嗎?哪想那麽多。”

李長源不說還好,這一開口令她更惱怒,堂堂一國之主,身體居然被人看光,今後還有何面目見人。

氣得她指尖顫抖,一口氣險些沒接上來,再加上初愈身體虛弱,竟又站立不穩,倒跌在床上。

李長源趕忙上前去扶,沒曾想伸出的手臂不偏不倚又從山峰前劃過,這本是無心之過,但在姜柔看來,倒又是輕浮之舉。

她身體本就無力,經此一動,更是抽不出一絲力氣打他,只得將殘存的力氣用在了眼眸上。

帶著心中的怒火惡狠狠地瞪著他。

李長源不敢跟她對視,雙臂探至她身上,輕輕抱起,往床頭走了兩步,又把她放在床上,不懷好意的笑道:“你不是說我是登徒子麽,那便做登徒子的事。”

“你,你,你……”

被抱於懷中的姜柔無力掙紮,驚得連話也說不出。

但轉瞬見他拉過被子,替她蓋好,便知他那話是一句戲言。

經這麽折騰,李長源瞧見她右臂滲出血色,一邊輕輕拆開右臂繃帶,一邊好言道:“妖氣才祛,傷口未愈,不要動怒,安心靜養。”

右臂本已結痂,但此動之下又被掙裂,李長源按壓一會止住了血,便為她重新上了藥,輕輕用繃帶纏好後,又把右臂緩緩置於被窩之中。

過了不久,店小二敲門,將雞湯和湯藥端了進來。

李長源不忘打賞店小二一二,喜得他連聲道謝,哈著腰笑嘻嘻地退出去。

待微放了一會兒,看上去不算太燙時,李長源扶她靠在床頭,一勺一勺吹溫了才餵到她嘴邊。

才喝了一半雞湯,卻見姜柔眼眶泛紅,一粒“珍珠”倏地從臉頰滾落。

“這是為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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